巷尾老爷爷卖的热汤面
味道弥漫过旧旧的后院
流浪猫睡熟在摇晃秋千
夕阳照了一遍他咪着眼……”
隗竹心念微动,扭过头,正好可以看到林白药修长的下颌线。
他浅浅低吟,如老朋友在耳边呢喃,平缓又细腻的曲调宛转悠扬,让人瞬时安静下来。
“记不得哪年的哪一天
很漫长又很短暂的岁月
现在已经回不去
早已流逝的光阴……”
隗竹再次转头,目光所及,只是身前数尺,其余全被雪花占据,她的眉,她的唇,她的身子,似雪纯白。
“忘不掉的是什么我也不知道
放不下熟悉片段
回头望一眼已经很多年的时间……”
林白药重复着结尾的部分:
“忘不掉的是什么我也不知道
想不起当年模样
看也看不到去也去不了的地方
也许那老街的腔调是属于我的忧伤
靠在你们身边渐行渐远……”
歌声徘徊,绕树三匝,隗竹听的泪落如雨,林白药低声道:“哭吧,哭出来会好受些……”
他没有说什么安慰的话,世间最可笑的安慰就是我理解你的痛苦,没人能和在痛苦里煎熬的人感同身受。
可是,我既然看到了你的痛苦,作为朋友,陪伴就是最大的支持。
你要来教堂,你要打雪仗,你要恣意的宣泄,你要无拘无束的做出格的事……
没关系,我都在。
隗竹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下脸颊,压抑了多年,这是她第一次在外人面前情绪崩溃。
林白药摸了摸口袋,没有找到纸巾,以他的风度,还不至于没分寸的用手给女孩子擦泪。
那样会显得太亲昵,隗竹心神激荡之下,可能不会拒绝。
但不合适就是不合适,一个人的人品好坏,往往藏在这些毫末细节当中。
不过,林白药的小举动也让隗竹看在眼里,心里岂能无动于衷,她坐起身,抹去眼泪,双手抱着膝盖,突然问道:“这是你写的歌吗?”
声音温柔了许多,以前的她是和善的,也是温柔的,可那种关乎礼貌的大方得体,体现的只是个人的修养和性格。
这会的温柔,却透着某种说不明的信任和亲近。
林白药随口道:“不是,我偶然从朋友那听来的……”
“是你那位考上首都音乐学院的高中同学?”
林白药尴尬道:“你和我同班,会不知道高中没人考上音乐学院?”
他扯淡扯习惯了,一时忘了这个套路在迎新晚会上就已经被戳破了。
隗竹没再追问,伸手接住雪花,轻轻的握紧,冰凉的触感在掌心融化,道:“林白药,谢谢你的歌!也谢谢你,今晚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