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年轻人,羽冠巾纶,面容颇为俊朗。
凉州不设刺史,文官里长史最大。
方世茂不拘小节,整日游荡在勾栏酒肆之间,是个风流不羁的懒骨头。承蒙祖荫,加上凉州事务本就是将军府说了算,倒是无人诟病。
今日拜会将军府,刚巧碰上了伫立在大门前的李余年,寒暄几句后便主动接下了带路的活。
一路绕过前殿,后殿,临近东西营房时突然喧闹了起来,隐约有呐喊声与欢笑声传来。
方世茂来了精神,一路小跑来到东营房的演武场。宽阔的广场上,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铁甲士兵。
“劳驾让一让!打架没有我方世茂,还有甚趣味!”
方世茂从外往里挤,一路上的士兵极给面子,呼喝着方长史到,生生地让出了一条道路。
“哟!师徒对战,有意思。”
演武场上,牧北渠手持一杆平头裹着棉布的木枪侧身而立,目视前方,脸上毫无波澜。
对面也是一杆平头木枪,持枪之人的枪架子与牧北渠同出一辙,只是年龄差了一半。一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中等身材,袒胸露肚,一身的腱子肉泛着油光,扎实无比!
面色暗红,虎目瞪得溜圆,鼻翼坚实有肉,五官甚是粗犷。
方世茂双手一抖,摸出一黑一白两捧竹签,喝道:“黑色牧北渠,白色梁旭,一赔五!买定离手喽!”
一时间,黑色竹签遭人哄抢,碎银如雪花般落入方世茂的长袍前摆里。拿白色竹签的寥寥无几,而且金额相对较小。
方世茂不禁愁容满面,这还赌个什么劲儿,敢情自己包圆了个大冷门?
“白签我全要了!”
李余年随手扔出一锭金子,刚好落入方世茂的前兜中。
顿时引来呼声一片,众人纷纷回头看向方世茂领来的冤大头。
包括牧北渠。
只一眼的功夫,瞳孔中棍影一闪,梁旭直捣黄龙,抢攻而至!
倒不是牧北渠分心,那人的相貌着实太过眼熟,一下子竟有些震惊。右手握紧枪尾猛地一压,左手手腕一抖,枪挑一线!
“啪!”
以短打长,后发先至,枪头擦着头皮斜刺而出,带走一缕青丝。
“呀!”
梁旭深知机会难得,咬紧牙关,收枪一顿追身连刺!枪头变幻出一片棍影,刚柔并济,犹如一条条灵蛇,从四面八方攻向牧北渠!
“啪!啪!…”
声如鞭炮!
牧北渠手腕画圆,翘起枪身,抖起一朵枪花!在脚步连退的情况下,竟以细微的角度一一封住了梁旭看似无解的抢攻。
激起喝彩声一片!
师父毕竟是师父!
李余年看向梁旭,嘴角微微上扬。这个年纪的枪术宗师,且能与牧北渠打得有来有回,梁夫人属实过谦了。
顺着一道目光,远处后宅的矮山上一道挺拔的身姿伫立。四品无双武夫,气度非凡。
黄山河!
李余年双手抱拳,作揖遥拜。
校场上,梁旭的一轮抢攻气势将尽却没有占到半点便宜。一身的枪术是牧北渠教的,想搏一线机会,只能另辟蹊径。
心念及此,一道凌然的枪意凝聚枪尖,以右手掌心拖住枪尾,腰马合一,将全身的力量传导至手臂。
骤然间一枪捅出,带起一声尖啸!
破釜沉舟,好气魄!
牧北渠气沉丹田,一步踏出迎头而上。双手斜架木枪,脚下突然一旋,荡开梁旭惊天一枪的同时,如小山一般的身躯在半空中旋转,衣袂翻飞!
一道更加厚重的枪意爆发!
潇洒飘逸的回马枪从斜刺里激射而出,快如惊雷!
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梁旭弃枪了。
双手立掌化刀,脚踩七星,侧身贴着回马枪滑入牧北渠的三尺范围内。
一刀追身打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