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一女,锦嫔育有一女。虽说母以子贵,但眼下三位皇子中最大的不过八岁,实在难以撑起局面。
简单拜见过各位娘娘,三人迈入寝殿。
帷帐内人影重重,三名负责驻宫的医师正在喷洒特制的药水,一股刺鼻的酒精味。
几名来自内苑护国寺的僧人分坐在殿内几个方位,轻声念诵着佛经。
龙榻旁,一站一坐,两个窈窕的背影。
坐着的是一身素色长裙的周澜,站着的是一身男装的周宜。二人均戴着厚实的棉布面罩,双眼中带着关切,略显湿润。
皇帝病的既突然又蹊跷,短短几日,把一个身高体壮的八品武夫熬得颧骨凸起,形容消瘦。加上昨夜这一场病榻上奋起的过度消耗,精神与肉体皆是雪上加霜。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周琦靠在龙榻上,脸色蜡黄,眼神涣散,已然没了前阵子的意气风发。
“国师,失礼了,我这身子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陛下的病在以往的医史上没有出现过,新病的发展总需要一个过程。只是此病消耗甚大,陛下要有信心才是。”
“是,只要国师不灰心,朕必然不会放弃。咳咳……!”
短短几句话,皇帝的脸色憋得煞白。
贺兰鸣接过手来,屏退了所有人。
周澜忧心忡忡,说道:“太医院大致上也是如此说法,关于皇兄的病因,国师可有推断?”
“尚无,但陛下多半不是第一例,老臣已经吩咐弟子们在城内查找类似病例。情况不明前,两位公主与娘娘们应与陛下保持距离。”
“国师觉得是瘟疫?”
“未必,但不可不防,或许可在宫内暗查一下病源。”
“此事由我去办,这就去和母后领旨。”
说罢,周澜出了帷帐,去往内厅。
周宜见四下无人,轻声问道:“皇兄说有鬼物抬棺,国师觉得是否有人以巫蛊作祟?”
“在后宫查巫蛊,只怕是徒填无辜性命罢了,陛下是何态度?”
“皇兄很犹豫,但没有拿到明面上来说。”
周琦这皇帝当得中规中矩,还算勤勉,只是气运稍微弱了些,正赶上这多事之秋。幽州刚落定,北境又添了新敌人,为御敌倾尽所有,自己却又病倒了。
皇家有皇家的不幸,皇储之位悬而未决,外头哭哭啼啼的,大多都盯着他的皇位。临了竟连个说得上话的人都没有,只剩下两个没有利益冲突的妹妹,算是贴心的人。
“还是你娘有先见之明,当皇帝确是个苦差事。”
周宜遥想身在南方的哥哥,深以为然,说道:“谁说不是呢,希望皇兄能挨过这一关。”
“贺兰鸣接收了大师姐的遗产,医术今非昔比。她若是救不了,大遂怕是无人能救。且放宽心,耐心等上几日。”
至于查不查巫蛊,国师还真做不了主,朝堂上的事尚且不能过问,更何况是后宫。
“对了,余年回来了。应该落在了西边的某处,不日将会返京。”
“啊?余年哥已经在大遂境内了吗?”
返身回来的周澜刚巧听到了消息,一脸的尴尬,看向周宜的眼神变得闪躲起来。
经过一番细致的了解,周澜才明白有些事情是嫉妒不来的。周宜小时候随便认识的黑小子,如今已经是大遂鲜有的,能决定国运的青年才俊。
赐婚没成是意料中的事情,摘桃子哪有那么容易,更多的是皇帝表明自己态度的一种方式。
只是苦了周澜,傻乎乎的整得里外不是人,只能红着脸躲避。
……
烈日黄沙,大漠的风光千篇一律,天地间只剩下一片苍茫。
如果不是亲自走一趟,真不知戈壁沙漠竟然如此庞大。纵横三千里,皆是连天的黄沙,大到令人失神,大到使人绝望。
即便如此,李余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