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一个雅间里,赤晴的目光穿过走廊窗户,刚好瞧见了李余年和锦团儿的双人舞。
不禁嗤笑一声,李公子好大的心。
转过头,面前座位上,多了一个俊俏的白衣公子哥儿,默不作声。盯着自己上下打量,恨不得用眼神从她身上刮下一层皮!
赤晴背脊发凉,眼皮直跳!
“你真的是女人吗?”
周珏没有发现赤晴的喉结,开始狐疑。骨子里,他希望李余年是错的。
赤晴恼怒!
一把扔出手中的茶盏。
白光一闪,茶盏砸在了周珏身后的墙壁上,摔得粉碎。
赤晴四处张望,面目狰狞!她恨毒了这个在她面前谈笑风生,来去自如的男人。
周珏飘逸的身姿出现在楼梯口,仰头环顾四周,嘴角轻轻上扬。
舞台搭好了。
一楼大厅内,音乐停了下来。
锦团儿额头微微冒汗,双颊泛起红晕。
许是喝了酒的缘故,看向李余年的双眸内流光如水,两个小梨涡片刻没离开过脸颊。
李余年端起一杯酒,面对众宾客,高高举起,喝道:“敬姑娘!”
说罢,一饮而尽。
“敬姑娘!敬姑娘!”敬酒声此起彼伏。
锦团儿也端起一杯酒,面对众人,一饮而尽!
李余年走到锦团儿面前,抱拳说道:“姑娘,今晚过后,这烟翠楼可能就不在了。回屋收拾些细软,尽早离开吧。”
锦团儿脸上的笑容凝固,眼里满是不解。
门口处,人群骚动起来。
带甲的士兵分成两队,鱼贯而入,把大厅围了起来。
领头的大汉体格彪悍,身披铁甲,昂首阔步走上舞台站定。
“大理寺办案!闲杂人等,速速退散!等会若是起了刀兵,休要做了刀下亡魂!”
大汉声如洪钟!脸上一条长长的疤痕,凶神恶煞一般!
正是马三!
人群如潮水般向大门口涌去,不多时,退得七七八八。
“我陪姑娘上楼收拾东西,稍后送姑娘出去。”李余年抱拳说道。
锦团儿面色难看,气呼呼地说道:“你们这些男人,专挑女人为难,连个青楼都呆不安生!”
说罢,撞开李余年的身子,一阵风似的向楼梯走去。
李余年招呼上窦迎雪,讪笑着,跟了上去。
进了厢房,李余年在内厅落座。
窦迎雪摘了面皮,进了里屋的闺房,帮着锦团儿一起,收拾细软,衣物。
锦团儿看见窦迎雪的脸庞,愣了神,竟生出一丝嫉妒,心里更气了。
收拾完毕,二人各提了一个包袱,出了闺房。
李云年起身,递过去两张文书,说道:“身契,籍契,你可收好了。今日起,你便自由了!”
锦团儿眼睛瞪得溜圆,不可置信地看着手里的两份文书,心乱如麻!双手止不住地发抖,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不断地从脸颊滚落。
就是这两份文书,将她死死地钉在这烟花柳巷!孤苦伶仃,一日一夜的熬着,整整十七年!
“卢秉义,原右神策军参军之一,受封云骑尉,七品。岁俸银一百三十五两,禄米一百三十五斛。文景四十三年,奉命外调营州,驻守柳城。次年春,北方蛮族劫掠边境,率二十骑出营追击彻夜未归,翌日,柳城被破。卢秉义,先以卖国罪论处,后改判渎职罪,斩立决,家族流放三千里。”
李余年缓缓道来。
锦团儿浑身颤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泣不成声!
“御林军军官,被外调到边陲小城,最后落得个家破人亡的境地,听着就诡异。你爹的为人,我托人问过了,正直善良,公事公办。怕是得罪了某位权贵,被陷害了也说不定。只不过,年代久远,眼下也是一笔糊涂账。”
自家难以来,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