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圣人不会真的要我去做面首侍寝吧?
唐西心中颇有澎湃,若确是如此,岂非有悖伦常?
看着唐西一脸紧张的样子,仪天一笑,继而改口:“行了,朕不与你说笑了。此次,召你前来,有两件事。”
“第一,东宫晋王妃突染恶疾,太医院诊断为食物中毒,有人意图谋害当朝王妃,此乃大逆不道之举,必须彻查。”
“朕已命千牛卫暗查此事,初步得知乃是送入宫中的食材有问题,朕有意让你接手此事。”
“一来,你虽有爵位,却无一官半职在身,也无半点功名,等同庶人。日后,何以配得上朕的金枝公主?彻底查清晋王妃一案,也算是功劳一件,朕想给你入仕,也好有说辞。”
“二来,也当是给你一个考验,这等缉查小案你都应付不来,朕留你何用?”
“第二件事,朕老了,说不定哪天就仙游了,国不可无储君立位,朕的想法是立金枝公主为天女,封为储君,日后替朕执掌国祚,你觉如何?”
唐西微微皱眉,心想:要本少主去查晋王妃中毒一事,还说得过去。
但问我这储君人选是否合适,未免有些诡异吧?
唐西既非内阁中人,也非皇亲国戚,唯一与天家攀上关系的,就属与金枝公主那不成文的婚约。
还有,就是父辈曾救过圣上一命,有点恩情在。
但即便如此,国祚之事,也万万轮不到他来给意见。
“陛下,晋王妃一案,稍有蹊跷,臣下自会遵旨彻查。只是,储君一事,臣自认才疏学浅,不敢妄言,还望圣裁。”唐西谨慎道。
仪天掐媚一笑:“哦?你是不敢妄言,还是不想妄言?朕以一介女流,登得大宝,执掌大周万民基业。你以为只是靠着先帝荫泽,百官俯首?朕最讨厌的就是虚与委蛇,故作姿态。”
说着,她一甩龙袍长袖,坐回龙椅上,发号施令:“来人,千牛卫听令。逐令,将长安城中一干屠户菜农、走夫贩卒,悉数羁押大狱,细细审问。”
“一旦发现牵涉宫中食材输送者,推出午门斩首,暴尸三日。拟罪,谋逆,企图毒害晋王妃。”
唐西听此,大惊失色。
他身为衣食行商会的幕后老板,这些市井的屠户走卒,十有其五都是他的人。
得以承接宫中食材的供应,是唐西暗中花了极大代价才得来的。
如今,圣人要将这些走卒悉数诛杀,等同于断了唐西的根基,令其无以为靠。
而晋王妃一事,属实蹊跷。
按理说,晋王妃中毒,首先要从侍奉的宫人开始查起,焉何不问就直接对宫外的平民动手?
这就好比,你是公司的老板,发现公司账目出现了问题,不是应该先从财务部的人员查起吗?犯不着直接就去指责一线的销售人员中饱私囊。
这不符合逻辑常理。
况且,仪天上一秒才说将此事交由唐西,八字没有一撇,就突然发难?
背后,恐怕另有深意。
其实,入宫之前,唐西心中早有怀疑。
皇宫大内何其森严,五步一哨,十步一岗,各自司职都极为严格,宫廷膳食安全更有专人负责试吃、查验。
这贼人焉能轻易得手?
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有人“监守自盗”。
这脉络逻辑,随便一个仵作验官都能想得到,仪天何许人也?她想不到?
难道说,仪天是故意为之?
她早就知道城中商会的幕后老板是唐西,她故意想要对屠户走卒下手,是要逼迫唐西自己承认自身的隐晦?
只是,她如此作为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唐西仔细想想,倒也不难理解。
天子亲兵十数万,皆是精锐之师,能征善战,眼线遍布城中,想要查一个民间商会的底细,何其容易?
唐西这幕后老板,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