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旧在回味着那种感觉,也在人间努力寻觅着那股时光。
风从放大的瞳孔前面掠过,时间在这一刻从路明非的脑海之中定格。
他同样缓缓环绕住乔薇尼的手臂,将脸颊轻轻贴在对方的手臂之上。
“老妈,”路明非的声音很低很低,“你有没有觉得,我可能并不是你的儿子。”
这一瞬间,路明非能够明显感觉到身后乔薇尼身体一僵,她快速的从身后出现在路明非的面前,
只从表情上来看,乔薇尼是急了,“你这孩子,怎么能瞎说呢,你不是我的孩子还能是谁的孩子?”
但路明非只是静静的看着乔薇尼,没有回答而是继续问道,“老妈,我有弟弟吗?”
乔薇尼眼神忽然变得古怪起来,她伸手摸摸路明非的脑袋,自言自语道,“不会是烧坏脑子了吧?”
路明非任由乔薇尼扶着额头,用那双认真的眼神看着乔薇尼。
“怎么突然想起问这种问题,你就是我唯一的儿子啊,哪有什么弟弟啊。”盯着路明非认真的眼神,乔薇尼也认真的开口说道。
路明非盯着的她眼睛看了好久,某一刻他的身体忽然前倾,一把将乔薇尼紧紧抱在怀中,
“老妈,你永远会是我的妈妈。”路明非的声音宛如呓语般在她的耳边响起,但亦如誓言般清晰灼热,他每个字都是那么的坚定。像一把插进石头心中的刀。
乔薇尼一愣,也将路明非狠狠抱在怀里。“傻儿子,你也会永远是妈妈的儿子。”
橙黄的路灯下,风轻轻的从柏油路面上吹过,卷起的雪花像是琉璃般晶莹剔透。
良久,乔薇尼才缓缓拍掉路明非肩膀上的积雪。
“老妈,我们走吧。”路明非在乔薇尼耳边开口。
“好。”乔薇尼重重的点点头。
……
傅念慢悠悠的走在楼梯上,石灰路面的台阶渐渐平行在拐角的窗户口上,
傅念顺着窗户口朝外远眺,黑色的尽头中,乔薇尼推着的轮椅的背影是那般坚定伟岸。
而路明非则是静静的坐在轮椅上,眼神坚定的目视前方,
直到他们的身影彻底从傅念的视线之中消失不见,傅念才从窗口的位置消失,
他沿着楼梯继续向下,不同于与外面的那些建筑物,这是一个只有一层的黑色建筑,它的外表像是一个的巨大的牢笼般盘踞在冻土层之上,
而事实上,这里也确实算得上一个牢笼,傅念刚刚走过的走廊之上到处都是一个铁栅栏的黑色房间,房间的中央是一个类似电椅,以及一些列的刑具和电子设备,在其中傅念最熟悉的其实只有一个测谎仪,那是他在卡塞尔学院唯一见过实物的东西。
但在一层里面的房间都是空荡荡的,不要说血腥味,就是连刑具上没有半点血渍的痕迹,甚至就连放在中间的电椅都像是没有用过一般,上面锈迹斑斑。
傅念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是闻着味来的。
什么味,
自然是龙血的味道。
放过那个叫娜塔莎的女人是傅念的遗憾,既然现在给了他弥补的时间,他自然是不会放过。
但是随着傅念逐渐深入地下一层,他发现这里竟然有守卫,而且……
傅念静静的站在楼梯的最后一个台阶上,在他前方不到半米的距离处是一道墙壁,墙壁的两端各自站着身穿白色防风衣的男人,甚至在傅念的这个角度,他都能够看见他们肩膀上的枯萎世界树的标志。
空气中弥漫着脖子气息上涌熏热的味道,弥漫着枪膛的焦黑,弹药的烈火,甚至是手纹和枪柄摩擦的味道。
傅念静静的站在原地,鼻息顺着空气的流动一起一伏,在这个过程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