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月娥雀跃起来。她虽有睿智,但只有十二,三岁的身体,还是同龄小女孩的心性。宇轩同去,少了后顾之忧,不再担心他孤苦无依了。
宇轩见她的高兴样儿,也咧嘴笑了,也罢,先送姐姐去外祖家,再回来跟殷教头习武功。
黄公公带一行人离去后,进封的燕王府邸喜气洋洋,悬灯万盏,五彩缤纷。丝竹之声不绝于耳,美酒佳肴齐备,叙饮庆功。军中大将黄忠率众将领们前来,刘知州也领着众官员齐来王府道喜。
燕王下令犒赏三军,将银钱财物,大鱼肥肉授予立功的将士们。他在大殿主位上举杯,众将士齐声喝彩,开怀畅饮,席间杯盏觥筹,热闹喧哗。李环与将领们群情振奋,欢呼雀跃,齐声呐喊:“燕王,千岁!”
燕王同将士们饮了一番酒,体力不支,便由内侍搀着回到寝殿。
他靠在床头上情绪低落,想到月儿即将远行,心中烦躁不安。这几个月来与她相守相助,并肩作战,耳鬓厮磨,她的一颦一笑都已镌刻在自己心里,再也无法忘怀。伊人远去,山一程,水一程,何日归来,何日团聚。若是不放她去,她还小,巴巴儿想念家人,又不忍拂她心愿。此去路途会安生么?万一有个好歹如何是好?他越想越坐立不安,看见低头站在身边待令的内侍东方硕,沉声道:“你从今往后去娘子身边护卫,不可有差池。”
“诺”,东方硕躬身领命。他年方十七,长得如女孩儿般白净秀气,六岁时便净身进宫,张公公教了他一身武功。
张公公来禀,已给月娥备好了绸缎布匹,山参土产等几车礼物,另派了十个护卫。王爷靠着床头黯然神伤,心中万般不舍,奈何已应了,君子一诺,生死相酬。
月娥穿着一身自己裁剪的雅致简洁的粉蓝色纱裙,将长发束在身后,如仙子般翩翩而来。
“元平,月儿来辞行”,月娥笑吟吟地娇声道。
“月儿”,元平伸手拉住了她。
“元平,你着人驿递一封书信先送去外祖家行么?”
“好”,元平温柔地看着她。
“元平,今日吃药了么?”
“嗯,月儿…”元平欲言又止。
“元平,我们还会相见的。”月娥赶紧说,生怕他改口不让走。
“那几车礼物和护卫还满意么?”
“那几车礼物和护卫都不要带去,还不如换成银票方便呢,路上轻装简行才不惹麻烦”。再说,不知外祖家境如何,带这么多人去了如何安置。
元平沉思了一下,她说的也有道理,而今派人只能悄然出封地,不可招摇,便依了她道:“也罢,就让冬梅和东方硕跟着。”
“东方硕会驾车么?我们乘一辆马车去即可。”
“会,以后任何事都可安排他去做。”
月娥点头应允,张公公进来将准备好的一千两银票和一包银子给了她。看着这么多银票和银子,一下子就成了财主,月娥两眼放光,望着元平傻乐,眉欢眼笑道:“这个太好了,我就喜欢银子,有了银子买啥都行”。
元平见她小财迷样,嘴角微弯,忍不住将她拥进怀里。
闻到他身上清新的药香味,月娥脸颊红如丹霞,慌乱地推开他跑了出去。
晨光熹微,凉风习习,元平身边跟着李环和张公公,站在府邸大门边,目送月娥坐上马车,东方硕驾车徐徐驶离。别离就在眼前,牵挂洒满心间,望着越来越远的马车,元平强抑住难过,挥手作别,眼睛还是酸涩起来。
马车已消失在街巷转角处,马蹄声已远去。“王爷,风大,回吧。”张公公对极目远眺的王爷道。
挥手自兹去,萧萧班马鸣。
马车缓缓向南街驶去,张公公已将到益州华阳去的路线告之东方硕了。月娥,宇轩和冬梅坐在马车里向外张望,没有被战火波及的长街静谧,安定。货郎挑着担子走街串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