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听见哭喊心里发慌,一愣神,被辽兵一枪刺来,他踉跄一下,另一个辽兵见机将长枪奋力刺入,围住他的辽兵一阵乱砍乱杀,二郎倒在血泊中。
辽兵提刀向祖母砍去,祖母疯狂地哭叫着奔向二郎,被一拥而上的辽兵砍倒在血泊中。
老秀才听到外院杀声震天,他颤颤巍巍地下床,拄拐前来。见到二郎和老妻在血泊中的残肢断臂惨状,他灰白的脸上老泪纵横,痛不欲生,伸出颤抖的手指着辽兵,悲愤地仰天长啸:“这群畜牲啊!”一口鲜血喷出,昏倒在地。
辽兵将他拖到陈二郎与祖母的残尸处,堆放在一起。
笔阿索捂着流血的耳朵,残忍地下令,陈家庄村民无论死伤全部拖走作粮草食掉,所有财物尽数搜尽,一把火烧了房舍。
辽军提着滴血的屠刀挨家逐户掳掠捕杀,凄厉的惨叫声吓得藏在一处炕洞里的小男孩哇哇大哭,一个辽兵走过去把抖作一团的小男孩抓出来和另两个吓得半死的小孩儿放一起砍成几大块,一盆水洗了,放锅里煮熟,几个饿鬼一样可怖的辽兵大口朵颐。
那些来不及外逃,躲避在家的村民,男女老幼不计其数尽皆被屠,辽军把他们当作粮草砍其肉而煮食。尸山血海,肝髓流野,凄惨的悲嚎长久地响彻在陈家庄上空,煞气刺破苍穹。村民的所有财物尽被掠夺,所有房屋尽数焚毁,断壁残垣,鬼烂神焦。满街再无生机,遍地都是流着血泪的孤魂野鬼,积怨满于山川,号哭动于天地。
毫无人性的掠夺者满载而归。
辽军驻地,笔阿索大口嚼着还未煮熟的肉食,残血顺着嘴角流下来,他胡乱地擦一下,大步流星地走进了营帐。
地上浑身是血的阿姑怨毒地盯着他,恨不得剜其心,喝其血,食其肉。
她极其悔恨,若是那晚不拉着小娘在城门外等家人,而是跟着进了城,小娘也不会惨死,自己也不会被凶残的笔阿索疯狂强暴。她亲眼看到小娘被几个辽兵拖进帐篷,一整夜撕心裂肺的哭喊直到嗓子都哑了,发不出声来。第二天又被辽兵将残尸砍成几大块丢锅里煮了,她悲痛得肝肠寸断,昏厥过去。身上的和心里的痛苦使她已站不起来了,如一堆破布瘫在那里。
笔阿索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狞笑着,就像野兽在打量食物。他伸手抓起阿姑蓬乱的头发,看到秀丽的脸上斑斑泪痕,便将她提起来扔到木板上,撕下满是血污的衣裙,雪白的肌肤上是纵横交错的醒目血痕,他喘着腥臭的粗气扑了上去。阿姑睁着血红的眼睛看着他,待他近到面前,一口咬下去,咬住了他的鼻子,她将剩下的所有力气都用在牙齿上,将那鼻子生生地咬下来。笔阿索痛得拚命地挣扎,狂怒地连皮带肉撕扯下她的头发和身上的血肉,拿刀砍下她的头颅,她嘴里还死咬着鼻子。
笔阿索满脸是血,疼痛难忍,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吼叫着“医者!快进来包扎!”
随军医者听到喊声急忙提着木箱跑来给他包扎,没有了鼻子的脸被包得象棕子。他泄愤地一刀一刀砍着头颅,砍得碎成渣还不解恨,叫小兵进来拖走尸身丢去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