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摩拉克斯看着他的面具,
"算了算了,也没有那么感兴趣了。"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摩拉克斯的眼中却充满了好奇。
可他为了顾及归寻的感受,还是忍住了内心的冲动。
"没事,想看就看吧,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归寻摘下了面具,一丝黑色粘液沾连在他的面具上,滴落在草地上。
摩拉克斯愣在了原地,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归寻要一直戴着面具。
他从未见过如此恶心的脸。
半边脸都是这种黑色不明物质,眼睛阴暗无光。甚至有一些部分都凸了出来。
"看到了吧。”归寻重新戴上了面具。
他出来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找到河流,看了一下自己的脸。
第一眼见到自己的相貌时,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丘丘人都要戴面具。
自己仅仅是初步被侵蚀,脸就已经不能看了。
蓝色的血管爬满了脸庞,黑色蔓延在皮肤上。
这还是因为自己的躯体是由地脉之心与虚数之树树枝的一点粉末塑造而成的,才得以抵抗了数千年的时间。
若是一个普通人,可能能一瞬间就被完全侵蚀了吧。
"看到了。”摩拉克斯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关切的问:"能治吗?”
"治不了的,这是我必须背负的祖咒,也是我的磨损。”归寻完好的另一边脸露出了微笑。
"对不起……”
"没事的,是我吓到你了吗?”归寻若有所思道:"看来要重新制作几幅面具了呢。”
"没有的事!”摩拉克斯激动的说:"戴着面具的大哥超帅的!”
"哈哈哈!”归寻笑道:"相信我,你绝对不会希望沾染上这种东西的。”
摩拉克斯听到后,沉默了下来。
如果连大哥都抵抗不了诅咒,换成自己,一定会死的吧。
"好了,别消沉了。”归寻说:"你先自己熟悉下岩翎枪吧。”
"大哥,那你呢?”
"我自己一个人静静。”
水边,归寻摘下了面具,打量着水中的倒影。
"怪不得摩拉克斯会露出这种表情。”他摸了摸自己的脸。
"已经被侵蚀成这样了吗?”
他第一次对自己的脸感到反感。
血肉腐蚀,污血粘连,微微动一动嘴,黑色粘液在齿间拉出一条丝线,如同恶魔一样。
摩拉克斯在面对自己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心情吧。
他之前的反应是真的吗?
回去后,他一定会远离我这个恶魔吧。
想到这,他归寻的心变得慌乱了起来。
自己不想失去这份来之不易的情感!
孤独了数千年,他不想丢去任何朋友!
一股邪恶的念头不制的出现在了脑海中,挥之不去。
"我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他使劲晃了晃脑袋,想要将刚荒诞的想法驱逐出去。
自己刚刚竟然想杀了摩拉克斯!
"算了,回去吧。”他自嘲的笑了笑。
可刚踏出第一步,一阵剧痛涌入他的脑海中。
"该死,怎么回事?”他捂住脑袋。
这阵剧痛来的快,去的也快,隐约间,他似乎听见了一个声音。
[可恶的身体,居然能抵抗深渊的侵蚀]
[为什么,为什么她的力量还有这么多?]
[力量还不够,还要继续积蓄]
[等到他的磨损加剧,我就可以掌控他了!]
[外来者,我一定要你们付出代价!]
"是谁?!”他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别人。
"难道是深渊?”他皱起眉头。
如果是深渊的话,那一切似乎都可以解释了。
但奇怪的是,他不明白,为什么出来后,深渊的侵蚀越来越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