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这话一出,在场之人便都有些面面相觑,顾清池更是忍不住在心中鄙夷。
这皇帝怕不是得了失心疯了吧?
他疯没疯,顾清池不知道,但是现在这事儿这样做,不但不厚道,反而还十分的招人恨。
只是皇帝的决定,在几位大臣劝谏遭驳斥之后,便也只能执行了。
……
“爷回来了?”
顾清池回去的时候,施妙鱼正在收拾夏日的衣服。
现下已经四月末,天气渐渐地炎热了起来,春装有些嫌闷,施妙鱼便命下人将夏装收拾出来,以备白日里换上。
顾清池见她正在忙碌,随意点头道:“嗯,回来了。”
施妙鱼见他神情不大好,挥手让下人出去了,自己则走过去问道:“可是出什么事儿了?”
闻言,顾清池摆手道:“无妨,与咱们无关。”
这些时日,京中人心惶惶。除了几乎与世隔绝得不到外面消息的岳府,其他人都过得颇为不安。
施妙鱼也大概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此时就算是顾清池不说,她也能猜出来一些。
听得顾清池这话,因轻声道:“王爷说的不错,索性咱们过自己的日子呢。”
顾清池听得她话中隐隐带着劝谏的意思,因嗤了一声,带着几分的慵懒道:“可不是呢。”
他说到这儿,又淡淡道:“总归是旁人作死,到不得咱们这儿。”
话虽然如此说,顾清池到底是有些气闷的。
先皇当年在世的时候,是何等的英明果决。如今换成了顾清源,怎么就将西楚给治理成这个样子了?!
见顾清池这模样,施妙鱼哪里不懂,因道:“王爷想要的海晏河清,终归会来的。”
闻言,顾清池捏着眉心,轻叹一口气道:“谈何容易?”
若只是为了那个位置,他早就可以得手了。可是那样最大伤害的,却是西楚的百姓。
且不说北漠和几个边陲小国虎视眈眈,单说这西楚之内便有多少心怀不轨之人。
他反了容易,可之后坐稳江山,却少不得血光。
而这血光,伤到的第一个便是将士,第二个便是百姓。
当初父皇在世的时候,对百姓如子,必然看不得西楚落得那个样子的。
见顾清池这模样,施妙鱼却是懂了他的未尽之言。
她知道,顾清池选择的路,是最难走的。
其实原本顾清池对于这个江山是没什么野心的,当初之所以会培植自己的势力,一则是顾清源太过狠毒,他为求自保;二则,也是想让这国家不被顾清源糟蹋的太不像话。
到了后来,他的想法便慢慢的变了,走多了地方,见多了百姓之苦,他才知道,这西楚已经成了如今这样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从文武百官到皇帝,都是披着华丽的外衣,却是肮脏的内在。
他想要做出改变,便只能选择那一条荆棘之路。
更何况——
还有父皇母后的仇。
世人只以为先帝和先皇后是正常死亡,却不知,其实他们是被人害死的。
而这个害死了他们的人……正享受着这世上无上的尊贵与荣耀。
顾清池的眼眸染上了几分赤红,施妙鱼伸出手来,无声的握住了他的。
虽然她一个字都没说,但顾清池知道,她是在告诉自己,她在。
无论什么时候。
都在。
……
秦钊被岳峥救出来之后,倒是摒弃了前嫌,二人合力围攻北漠。
只是那北漠掌握了先机,又熟知秦钊的弱点,一时之间,边疆却是陷入了苦战。
朝堂的臣子们各个都是人精,风吹草动都隐瞒不过,故而在得知了太子所做的事情之后,难得的齐心上书,要严惩太子。
因着太子数日来所做之事,皇帝接连将太子党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