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他说的是“会”,也就是,还没有发生。
所以,那个伤顾清池的人是谁。
这些时日她经常做梦,对于前世里顾清池后来的处境,倒是看了个七七八八。她知道顾清池是有属于自己的势力的,白衣教只是其中之一,也知道后来的顾清池……是因为自己放弃了生机。
如今还没有到前世那样的地步,而顾清池身边的那些奇人异士也都在暗中保护着他,如果不是因为顾清池自愿,应该没什么人能够伤他这样重。
那么,顾清池是在谋划什么?
见施妙鱼低头,顾清池并不知她心中在想什么,只是轻声问道:“怎么了?”
施妙鱼被他的声音惊到,思路瞬间被打断,下意识道:“没事。”
先前那些支离破碎的想法被打散之后便拼凑不起来了,但是施妙鱼知道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
顾清池这话不会空穴来风,那个人,必然是要倒霉了。
这一刻,施妙鱼几乎可以预见到,京中怕是要变天了。
……
第二日的时候,施妙鱼睡到很晚才起来。
昨夜的时候担心顾清池的伤口,施妙鱼执意让他在软榻上休息,等到天亮了自己想办法将他送出去。
可谁知后来她自己倒是先睡着了,顾清池则是趁着她睡着之后,到底还是借着夜色离开了。
临走之前,还替她点燃了一支安魂香。
那时已然是黎明前的黑暗,房中的蜡烛已然熄灭,伸手不见五指。可顾清池是习武之人,却能在那模糊之中,辨认出属于这丫头的眉眼。
他的眼神无比柔和,仿佛所有的痛苦都被冲淡。
最后,他替施妙鱼盖好了被子,带着眷恋离开。
施妙鱼醒来的时候,就见外面日上三竿。
她先是一惊,待得看到房中的顾清池早已不见,而桌椅都恢复原位,甚至连软榻上的毯子都规矩的放着。
一切都完美的仿佛没人出现过。
她又觉得一阵失落袭上心头。
那个人,就这么走了……
鼻端传来一阵香气,施妙鱼下意识偏头去看,却见是昨晚上顾清池送给自己的小盒子。
这盒子原本被她放在床边的桌案上的,想来是顾清池放在她的枕边的。
昨夜里她起初有些羞涩,后来是为了顾清池的伤口,竟然忘记打开看一看里面的东西。
到了这时,施妙鱼才伸出手来,将那盒子打开,顿时看到了里面属于她的生辰礼物。
那是一枚琥珀吊坠,琥珀里是一朵干花,虽然年代久远,却仿佛依旧鲜活。
而盒子的里面则是铺陈着鲜花,都是山间开放的不知名小紫花儿,却是香气袭人。
施妙鱼只闻了一口,便觉得一阵神清气爽。
她一时竟分不清楚,到底是因着这花儿太过好闻,还是送礼物的人,太过迷人了。
门外有声音响动,施妙鱼顿时将盒子收了起来,这才道:“进来吧。”
来人是采荷绿枝两个大丫鬟,见施妙鱼已然起身了,顿时笑着过来伺候她了。
接下来的日子,施妙鱼可谓是过得风平浪静。
然而相较于林府的安稳,阳远伯府却是又闹将了起来。
这段时日阳远伯府都成了人家茶余饭后的唯一话题,这谈论的多了,翻来覆去又都是那几件破事儿,人们便都有些厌倦了。
按理说来,谁家糟心成阳远伯府这模样,就该缩起尾巴来好好儿的带着。
可偏偏这时候,王氏又做了一件跌掉众人眼镜的事情。
她去府衙里面,将那府衙老爷骂了一顿,责令他尽快抓住裘映瑶。
那府尹原本念着王氏是阳远伯的母亲,是个老人家,便好生劝了几句。毕竟那裘映瑶逃得早,王氏来报案的时候,裘映瑶都已经跑了两三日了,想来京城早没了她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