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筝姑娘的房门是打开的,门口挂着一卷七色琉璃珠帘。明丽的阳光透过时,在地上投射下一片缤纷的绚烂。慕容幽若轻叩房门,素手的影子还在那一片绚烂里缥缈难捉。
走过来的是一位娉婷少女,看装束应该是流筝的丫鬟,她笑语盈盈道:“姑娘们有事吗?”慕容琬儿笑道:“噢,我们是昨个儿刚来醉梦楼的歌妓,仰慕流筝姑娘大名,特前来拜访,以示友好。”
“见二位生得如此美貌,可是幽若和琬儿姑娘?”“正是。”慕容琬儿笑应道。
“那好,小姐正梳妆呢,我先带你们进去吧。”
“有劳姑娘了。”琬儿边走边道:“部姑娘芳名?”“小女沁园。”
“沁园,真是好名字。”
正说笑间,但见一位绝色美人略施粉黛肌若雪,倒犀簪斜插双鬟。沈腰临镜更那堪,袅娜万种风情;翠衫霓裳金丝缀,粉面香唇引人醉。
她从镜前回转身,冲幽若和琬儿莞尔一笑,嘴角流露出习以为常的娇媚。这样一位丽人,身为一方名妓,比起她们这样的大家闺秀,精致的眉宇间,更添了几分难以掩盖的风情和阅人无数的成熟与内敛。只这一笑间,让同为女子的她们,对她隐隐地添了几分亲切与好感。
她们亦回了她一个微笑。幽若上前一步盈盈道:“想必姐姐就是流筝姑娘了,真是人如其名,美若天仙,更兼温婉大气,令妹妹慕容幽若实在汗颜。”
流筝轻执她手,笑道:"妹妹这是说哪里话,以二位妹妹才貌,并不输于我,何必如此客气。”“姐姐真是说笑了。”慕容琬儿浅笑道:“得见姐姐如此美貌,不甚钦慕,琬儿欲同幽若一同为姐姐画相,且作见面礼。只是妹妹画技略显粗俗,还望姐姐不弃。”
"你我三人相见其欢,哪有拒绝的道理,二位妹妹请。”她将她们引到摆有书墨的案几旁,“画具不甚名贵,二位妹妹屈就了。且让我一旁抚琴,聊赠一剪清音与二位罢。”“多谢姐姐了。”
玉指与画笔一齐落下,一边焦尾传音,淙淙泠泠。一边龙飞凤舞,水墨写意。音韵与画韵在弹指落笔间交相辉映,明眸与皓齿在琴旁纸上荡漾着清白无暇的静美;伴着幽幽琴韵,慕容幽若用娟秀的小楷在画的左上角题上了这样的诗行:“长向花阴抚长琴,音律诗书晓古今。此女只应天上有,花筛月影醉梦楼。”
“好啦。”慕容幽若浅笑道。
流筝闻声搁琴,轻移莲步,见画中人与自己竟无两样,连气韵都是一样得闭月羞花。一时间竟以为是镜中的自己,缓过神来时,才赞不绝口:“一位妹妹真是画技精湛,连姐姐我也不得不承认输你们三分呢。还有幽若妹妹的诗情,令姐姐大饱眼福呀。”
“姐姐谬赞了,幽若担当不起。听了姐姐的绝世琴音,方才深觉自己琴艺粗浅,实在是羞煞幽若了。”幽若低眉道。
“嗳,幽若何必过谦。”流筝笑嗔道,“从今天起,就是自家姐妹了,什么事儿都别客气,‘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平日里有什么麻烦,尽可以告诉我,我自当尽心竭力;如果姐姐有什么困难,还望二位妹妹不弃。”
琬儿点头称是:“姐姐大可放心,我们已待这儿许久了,就要回去了,以后若是常来叨扰,姐姐可莫要见怪哟!”
“呵呵,”流筝笑回道,“随时欢迎。”
二人去了幽若的房间,闲散地对弈品茗。曾经琬儿与幽若棋逢对手,针锋相对,这次许是因心绪不宁,落得个,乱局连连,满盘皆输。幽若有些心痛;“嫂嫂莫不是还在为哥哥之事烦忧?”
“岂止是烦忧,”琬儿连连叹气,“唉,不提这些了,若是影响了晚上,只怕就更见不到你哥哥了。”
下棋忽觉慵懒无聊,二人又扯了些琐事,聊了聊诗词,琬儿便告辞回去了。
岑香早早地端来晚膳。饭间,她颇有几分严肃郑重地说:"小姐,这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