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
宽广的官道上,一支庞大的商队正缓缓前行。
商队最前方是一辆玄阶战车,上竖一张朱红大旗,旗子中央绣着一个大大的“柳”字,战车身后是几十辆行驶的马车,或是载人或是运输货物,两侧还有上百镖师骑着快马护航,浩浩荡荡排成一条长龙,粗略一看足有千人。
而在这队商队的其中一辆豪华大车中,十几个小孩正围着一个侃侃而谈的白胡子老头,一个个神色兴奋,满脸期待。
“老头!快说快说!无心修士后来怎么样了?打赢那千臂虫皇了吗?”
“呸!叫谁老头呢?叫老丈!”
“老丈,好老丈,你快说罢!”
“是啊是啊,快说吧!”
十几个孩童一齐七嘴八舌地叫嚷起来,那声音简直要刺穿耳膜。
“好好好!”那老头一副无奈模样,轻咳一声:“上回我们说到了,那千臂虫皇不是无心修士的对手,哪怕使出杀招‘幽冥虫潮’也被无心修士一掌破解。但那千臂虫皇铁了心要吞噬凡人血肉,却哪肯这般善罢甘休?”
“眼见正面不敌,其便使了个阴招,悄悄潜入城内将那轻舞仙子抓了起来。”
“要知轻舞仙子和无心修士乃是青梅竹马,从小便私订终身,感情之深岂是旁人可知的?千臂虫皇也是吃定了这一点,警告无心修士倘若再多管闲事, 便在他的面前杀了轻舞仙子!”
话音落下,一众孩童顿时怒骂了起来:“卑鄙!无耻!”
“嘿!可不是么!一边是寒鸦城的百万民众, 一边是至亲至爱的心上人, 当真是将无心修士逼上了两难的绝境!”
然而说到关键处, 这老头却突然闭口不言。
“之后呢?之后呢?”
顿时一众孩童连声催促。
面对一众孩童渴望的眼神,老头反倒端起了架子, 轻咳一声,搓了搓手。
立时有机灵的会意,恭敬递上茶水瓜果, 那老头美滋滋地喝了一口,这才继续往下说道:
“然而无心修士是何许人也?岂会同这卑鄙小人妥协?但见无心修士脸上露出三分讥笑,三分不屑,四分漫不经心, 只是轻轻伸出右掌,顿时一股来自荒古的威严显现,那冲天气势好似要将冲破九霄, 天地都为之震颤!”
“下一刻, 一只夺天大手破碎虚空,从天而降!顿时天地倒悬, 江海逆流, 那景象当真......”
“咳!”
正当老头说得起劲之时,突然一声轻咳打断了他。
角落处,一位黑发青年捧着一本发黄的小册,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被打断的老头很不爽:“这位小兄弟有什么事吗?”
那黑发青年笑道:“老丈,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寒鸦城附近似乎没有河流吧?又谈何江河逆流?”
“你懂个屁!”见这青年拆自己的台, 那老头狠狠瞪了他一眼,“无心修士的手段岂是你可揣测的?我说的江河乃是地下江河!地下江河懂不?那无心修士恐怖的灵力让整个大地都开裂, 藏在地下的河水都倒喷而出!”
此话一出,顿时引起了一众孩童的阵阵惊叹, 老头得意地看了黑发青年一眼, 露出一幅胜利者姿态。
黑发青年眼角抽了抽:“老丈,这却是夸张了吧?只怕元婴修士都没有如此手段吧?”
那老头把眼睛一瞪:“无心修士的无上神通可是你能想象的?朝菌不知晦朔, 蟪蛄不知春秋,你这小儿便等若那坐井观天的青蛙!我告诉你, 老夫那日便站在墙头,亲眼所见!断没有半分虚假!”
一众孩童附和道:“就是就是, 老丈你别搭理他, 咱继续讲!”
那老头还不解气, 一把将青年身前的果盘抓了过来,吹胡子瞪眼道:“你这小儿胆敢小觑无心修士,这果盘你别吃了!”
青年扯了扯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