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茶铺掌柜的猜测就得到了验证。
知州大人亲自接见了所有招待过程小棠一行人的店铺掌柜,仔细询问他们何时进的店,买了何物,状态如何,何时离开。
众人误以为自己在无意中放跑了朝廷钦犯,扑通跪倒在地喊冤枉,竞相自陈清白,直说那两天的客人太多没印象。
知府大人只得透露出信国公和萧昀舒的身份,耐着性子解释道:“本官仰慕国公爷多年,可惜无缘拜见,故而请诸位前来询问一二。”
“萧小侯爷是国公爷的徒弟,想来最了解师徒的喜好。”
这番解释漏洞很多,掌柜们却不敢表露出半分疑惑,搜肠刮肚地将所有记得的细节都描绘了一遍,不敢有半分隐瞒。
俗话说县官不如现管,信国公再大,也大不过他们头顶着的知府大人。
走出衙门后,众掌柜小声地议论起信国公和萧小侯爷是不是真如传闻所言,是为了躲避文昭仪的兄长才南下。
唯有粮铺掌柜的重点在程小棠身上,扼腕叹息道:“原来那位道爷喊的棠宝就是神农氏后人程小棠!”
“难怪对粮食的亩产和价格那么了解,太可惜了,我还有很多问题想讨教。”
“那是谁?”茶叶铺掌柜还在回味自己当初慧眼识贵人的机智,努力思索道,“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程小棠!做出了水车、秧马、打谷机、手摇鼓风机,发现了土豆,教人发豆芽、劁猪,把沤肥时间缩短了一大半!编出《农书》的神农氏后人!”
粮铺掌柜深感无语地剜了茶铺掌柜一眼,道:“我说老杨,你不会卖了十几年茶叶就忘了怎么种地吧?”
他们是同一个村出来的,没什么读书的天分,早早就进城给人做账房。好不容易站稳脚跟不用辛苦种地,可祖上的根儿还在地里。
茶铺掌柜恍然道:“原来是她呀!怪不得......”
粮铺掌柜等了半天没下文,忍不住追问道:“怪不得什么?”
“老张,你爹怎么教你的?”茶铺掌柜左顾右盼,小声道,“别好奇,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
“呸呸呸!懒得跟你废话,我要回去做买卖了。”
粮铺掌柜没好气地挥走晦气,想到程小棠买走的稻种和麦种,脚上生风,迫不及待地回去研究有什么奥秘。
其他掌柜缓过劲儿来,不约而同地想到了招揽生意的主意。
一时间,满城皆是信国公赞不绝口的酒,萧小侯爷吃了又吃的佳肴,栖云道长亲口传授的药方,以及程小棠祝福过的粮食种子。
知府得知后,恨不能一个头变两个大,狠狠惩治了一番虚假宣传的店铺,再将整理好的密信寄回京城。
随着时间的推移,信国公和萧昀舒被文承望逼得离开临安府一事传得越来越浮夸,什么踏平临江书院、血洗萧府、千里追杀等,不一而足。
以至于他弄丢圣旨、赌博狎妓、收受贿赂等罪状,都变成了小事,
朝野上下无不震惊。
定安侯连写十二封奏折,弹劾文承望仗势欺人,想让他萧家绝后动摇军心,其心可诛。
御史们闻风而动,每天铆足了劲弹劾文家人,从文承望、文承望他爹再到真的目标文昭仪,罗列的罪状摞起来能有一人高。
文昭仪受宠不过短短数月,腹中胎儿尚不知男女,文家还没来得及站稳就被狂风骤雨般的攻击打趴下。
皇帝舍不得动文昭仪,借故贬斥了时任鸿胪寺卿的文老爷子,再下令严查文承望在临安府到底犯下了什么天怒人怨的罪行。
一边是宠妃,一边是封疆大吏,这桩差事没人敢接,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