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须全尾的,没饿死渴死,也没被人抢过一粒粮食。”
“靠的不只是运气。”
“这里面,大牛兄弟四个出了多少力,棠宝找到的水源救了多少人,你们最好都刻在心里。”
人群中,有人积极表态,有人神色变幻,还有些人心虚地低下头。
程大牛眸色深沉,逃荒以来,他们家一直在队伍尾殿后,守夜的人也最多,遇上危险更是次次都冲到最前面。
原想着都是知根知底的乡亲,自家人多就多承担些,从没想着邀功。
如今看来,还是财帛动人心。
“我知道你们有些人也跟王婆子一样,嘴上不说,心里眼红老程家得着好东西。”说着,村长视线直白地扫过那几个低头的人。
“先不说那是萧家祖孙的东西,愿意给谁就给谁。”
“你们拍着胸脯问问自己,就算得着了,遇上王婆子这种带外人来抢劫的,守不守得住?”
“都是几十岁的人了,大道理我也不愿多说。”
“只一点:别把自己害死了。”
丁春感受到数十道视线集中在身上,察觉出说话的村长有意拿他们杀鸡儆猴,赶紧配合道:“俺们是不行,这十里八乡可还有不少硬茬子。”
“你们是不是往常宁城走?我知道哪里藏着劫道的山匪!”彪子急吼吼道,“他们都是背着人命的狠角色!”
他血都快流干了,总算搜肠刮肚地想起能换活路的东西。
榆林村人闻言紧张起来,他们身上有银子有粮食,还有屯着路上吃的肉菜,岂不是行走的肥羊?
程大牛接收到村长递来的眼神,冷着脸放话:“不管是谁,敢打棠宝的主意,就别怪我不讲情面。”
“死在逃荒路上,连坟都没人上。”
话中的狠意,丝毫不会让听的人以为他只是在恐吓。
程三莲下意识抖了下,被杨氏紧紧抓住胳膊,“大哥说得对,想害棠宝,就是跟我们老程家不共戴天。”
杨氏跟谢玲花当妯娌这么多年,光知道她能跟着男人们跑镖,却是第一次看到她发狠,吓都吓死了。
那一脚仿佛不是踩在王婆子背上,而是踩在她的心上。
幸好傻妞开窍以后,他们三房也就想占点小便宜,没做什么出格的事。
程老太抱着孙女不方便参与打骂,只在最后表态道:“村长,要是因为我们有了点家底,村里就容不下,也可以直说。”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比起落单可能遇到的危险,自己人捅刀才更可怕。
“程大娘你说啥呢,咱村里可没有王婆子这样狼心狗肺的东西。”
“谁敢起歪心思,我头一个不放过他!”
“就是,棠宝多有福气的孩子,供着还来不及,只有那些个猪油蒙了心的才想害人。”
村长见效果差不多了,开口打圆场,“程嫂子,大牛侄子,你们也别寒心。我相信咱们村这么多年的乡亲,肯定都知道好赖。”
“这样吧,王家人和这些打劫的人都由你们来处置。”
“是死是活,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