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重阳宫讨那个公道?”
宁羽一句话搞得丘处机满脑门官司,又十分不给面子的将他留在了原地不理会。
林秋霜一直等到两个人都走远了,这才问出一句来。
宁羽笑道:“咱哪儿还有公道去?”
林秋霜回眸望着宁羽,脸上生出些许狐疑来。
“我打他一顿,我跟他的恩怨就已经消了,我不怪罪,他不折腾,这就已经扯平了。”
“至于你...你师门的事情讲不了公道,清官都难断家务事,更何况你就是个晚辈。”
林秋霜急道:“我师尊就是被他师傅气死的。”
宁羽长叹一声:“秋霜,你仔细想想,你师尊真是气吗,我怎么感觉她老人家是爱而不得,把自己困在了人生八苦中,单从你师尊那里去说,她可不恨那个道士,说来说去都是违心话。”
林秋霜沉默片刻,脸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抹茫然。
“羽郎,你给我一个理由...”
宁羽道:“我为什么要劝你放下呢,你要执着一次,我让你开心便好,打上重阳宫讨什么公道讲什么话,终究是拳头大说了才算,你师尊的情劫和你的心愿不一样,我只管你的事情就好。”
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心,宁羽攥着马鞭就在林秋霜眼前比划起了剑法。
虽然说这一次宁羽并没有被人传授,可是苦功夫也有春天,他的悟性和见识都不错,依样画葫芦把剑招模仿出来不成问题。
至于那剑招是不是一碰就碎的假玩意儿,宁羽和林秋霜心里面一清二楚。
林秋霜心思正摇曳,眼前宁羽的剑招一比一划就映在了眼底。
‘羽郎为什么要错开古墓派和全真教的剑法?’
有些东西就只有亲眼见了,才知道其人的惊才绝艳。
宁羽的确知道两派渊源,甚至于两种剑法合璧之后有多大的威力。
但只有亲眼目睹之后,宁羽才明白,林朝英对王重阳的爱意有多浓郁。
这也是为什么宁羽要说林秋霜向上重阳宫扫面子容易,讨公道却难的根本。
玉女剑法伴着全真剑法,真好似一对痴男怨女花前月下,斗大的一个爱字在剑法之中讲了个清清楚楚。
扑簌簌...
林秋霜看得入神,眼泪不自觉流下来,好些事情她今天才算是开悟。
“情字便有这么苦么,为什么我尝到了甜头...”
这个节骨眼儿再骑马并行就不合适了,宁羽也知道林秋霜懂了,直接停下演练,拉着林秋霜下马,将她拥在怀里,两个人是并肩而行。
长话短说,林秋霜的心结打开了大半,剩下的执着还需踏终南,登重阳。
二人顺着大路走下去,终是来到了一个村子。
村子口有一个酒缸,树一支旗杆挑着酒招子,正是个歇脚的地方。
只是此刻,酒缸旁跪着一个小女孩儿,身前是三具尸身,旁边戳着一个木牌,上写一个冤字。
宁羽见状不由有些奇怪:“怪哉,这世上卖身葬父葬母的事情多了,单写一个冤字是什么道理?”
林秋霜秉性清淡,只是听见宁羽开口,就知道他动了心怀。
“你要管就去管一管,你的心意我明白,看见这样的事情不出手,你浑身都不会自在的。”
宁羽作怪道:“多谢夫人体谅。”
情到浓时就如江河,来得汹涌澎湃,叫人解释都来不解释。
林秋霜对外物极少动心思,全因她自小的教养就是这样。
她也知道宁羽这次跟她一起游历,主要是为了替自己完成心愿,收几个徒弟,找一找全真教的晦气。
可是林秋霜更知道,看见这样的事情,宁羽一定会腾出手将事情办了。
与其叫他心有牵挂,还不如让他专心去做自己。
“小姑娘,你立下冤字牌,却不去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