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时间,冯春草把家里的钱和丈夫赵满仓知道的体己都花了。
换成了女儿的嫁妆,(拿好木材打了成套的家具,新做的棉被,不同花色颜色的布,缝纫机、手表、26女士自行车……)这钱她不花,到时候能不能轮到自己女儿还是两说。
房子差不多30平米,隔成三间,一间女儿住,一间赵满仓住,最后一间放了给女儿置办的嫁妆。然后加上一把锁,把钥匙给了赵晓芳。
钱不够又去厂里预支了丈夫半年的工资,和周围同事、邻居把票据也借了个遍。
临死前赵晓芳上高一,冯春草一口气把费用交了3年(学费,书费,食堂的饭费等等),衣服鞋袜也准备了好几套,够赵晓芳穿到上班。
可以说,赵晓芳妈虽然不在两年了,她爸赵满仓还在还钱还票的路上。
临死前,冯春草把其他的安排和后手,对赵晓芳是嘱咐了又嘱咐,才闭上眼。
所以等赵晓芳后妈~邓桃花一进门,迎接了冯春草的第一招,立马懵逼了。这跟她想的完全不一样啊!
家里没钱,还要她搭把手;女儿搭个木板和赵晓芳挤一个屋,儿子连房间都没有,晚上只能在外间把凳子拼一下凑合。
邓桃花守寡15年,她现在找人搭伙过日子不就是想找个拉帮套的嘛!
儿子也是临时工,今年20,在仓库当装卸工。女儿也16了,眼看着要娶媳妇,嫁闺女,可这彩礼和嫁妆去哪弄?就一间10来平米的房子还是租的,这些年她一个人拉扯俩孩子已经用尽力气了。
现在这亏邓桃花只能认了,可她不会就这么忍一辈子。
连着填补了2个月的家用,邓桃花就想着接了冯春草正式工的工作,(她和儿子、闺女谁都行)。
赵满仓摇了摇头,告诉她:冯春草在临死前找厂里的郭厂长和工会的李大姐做证人,她的工作只能她闺女接,其他人厂里不能同意。
第二招再次落败,就此沉寂下来。
两年来总是不经意的说着抱孙子,嫁女儿之类的话题,赵满仓也渐渐从不过问便宜儿子的事,到了现在主动催他找对象结婚。
赵晓芳知道后妈开始了第三招。她盯上了那间屋子和她的嫁妆。
赵晓芳是早产儿,这些年来一直养的精细。她妈的工作在车间,累还要经常加班,她的身体肯定撑不住。
继姐只比她大1岁,现在没工作在家歇着,却不见后妈着急。还不是在那儿等着她倒下好捡漏,到时候名声和实惠都到手了。
想到这儿,心里更难受。
徐静安看了赵晓芳一会儿,就朝她走过去。时间不等人,一会儿该下课了。
“同学你找我有事?”赵晓芳早就看到徐静安了。
“我来是想问你要不要工作?”
“什么意思?”
“咱们俩都是苦命人。你现在的情况我也能想到,无非就是你后妈算计你。我是爹妈都在,可我要是有点好东西,第一个算计我的就是家里人。”
徐静安一屁股坐在赵晓芳旁边,看着赵晓芳“现在的没意义的话,就不说了。我有个财务室的工作,我上不了,想问你要不要?你要的话正好咱们也算是彼此之间帮上一把。”
赵晓芳无奈的说:“说实话我确实想要,可我没钱!”
“我也没说非得用钱啊”徐静安接过话,看着赵晓芳“说真的,赵晓芳我羡慕你,你有个非常爱你的妈妈!”
赵晓芳看着徐静安真诚的眼神,也红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