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预产期还剩下半个多月的时候, 苏阑提早休了产假,说是休假,但比她班要累多了, 每天要做的功课不比庙里的和尚少。 从睁眼开始, 等着她的就是瑜伽老师, 领她做一些拉伸盆骨和髋部的简单肢体动作,再来就是听助产士讲课, 老爷子把人送来时说她接生过很多疑难胎位。 苏阑有时候路过二楼的婴儿房,看着经沈筵层层筛选才留下来的两个育儿师,在里头归置摇篮、澡盆、奶瓶和四季婴儿的衣服,她脑子里就四个字——劳民伤财。 而沈筵神经紧绷得高度也每小时以阶乘函数级增长。 具体就表现在长篇大论,听起来很有理,但更像脑瘫的废话文学。 晚睡觉前, 他总交代苏阑有任何不舒服, 立马推醒他。 苏阑在心里:我他妈不叫醒你, 自个儿悄悄地去医院生, 完了裹成新年礼物送你, 再你个惊喜吗? 苏阑肚子大了洗起澡来不方便, 她又适应不了光着让别人她洗, 所以在浴室里稍微待久一点。 没到这时候,沈筵就要敲门问她,“你是在里面洗澡吗?都这久了。” 她隔着门回,“我在孵蛋呢。” 还有每次着她端起杯子做仰头的动作。 沈筵就神经兮兮, 连看着文件都撂下赶忙问, “你喝的是热水吧?” 苏阑:“不是, 砒.霜。” 邝怡回北京的前一天她打电话,约她一起回学校走走, 苏阑暗道这让她怎开口请示啊?可也不能丢这种人吧。 总不能老着一张脸对人家说,不好意思姐儿,我的腿只是长在我身而已,但不受我支配。 详情请咨询我先生沈筵,都不用V他五十,就能免费识到,这个世界的物种多样性。 当天晚在黄金屋吃饭,苏阑就在琢磨着该怎寻衅滋事一番,好让沈筵应了让她出门。 她一不留神,在反光的镜面里照自己的姿态,啧,十分的莫测。 郑臣瞧她这样也起疑,“怎?全部身家押股市里了?” 毕竟那阵子股价跌出了一股子绝灭无人,立誓要割尽天下一切能割的韭菜的味道。 她抿唇摇了摇头,然后转身时就差点绊园子里一块绿苔石,郑臣欲待扶住她,沈筵已经先一步从旁她拉到了身边搀着。 乔太北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目睹这一幕,唇角勾起一个弃之如履的容。 他到现在也不明白,沈三哥怎瞧这个平头出身的女人?漂亮的又不是少了。 还有他那个都不在乎,偏偏只对苏阑心的姐夫。 两个人还争着扶,真把她捧的尺尺起丈丈高,不知自己是谁了。 沈筵出言责怪道,“我让你不要乱走。” “嗯嗯嗯,是是是,我错了,”苏阑除了主动道歉,然后领罚,好像也没别的办法,“就罚我不许回家,今晚我去二南那里住一夜,不用夸我懂事了。” 沈筵:“......” 他是这个意思? 这决定让乔南一十分作难,“可是我今天不回家,我有个......” 她鬼鬼祟祟看了眼郑臣,放轻了音说,“有俩小朋友要跟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