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路徵这个大男人小心眼儿的程度,四年来苏阑已经见识过不止一次了。
从他俩军训时确立恋爱关系以来,每月平均吵架次数在七十次左右。
比苏阑去食堂吃饭都勤。
苏阑立马挣开了邝怡挽着她的小手。
她可不想进入这场无差别攻击的范围。
邝怡即刻瞪过来,“你个叛徒甫志高。”
苏阑冲她眨了眨她的卡姿兰大电眼,“一生行善的人,愿我佛保佑你。”
然后当机立断地进了图书馆。
一个下午都在奇形怪状的税法公式中过去。
苏阑对着满是算式的草稿纸,只觉得眼角干涩,连带着握笔的手也有些泛酸。
她拿起一张真题卷打算试试水,做完的时候窗外已是西山日薄。
陈橙从她对面抬起头,“可以稍微休息一下吧?也没有必要这么拼命。”
那你怎么不休息?为什么还拼命呢?明明都已经考上了Q大的经管学院。
还马不停蹄地备战CFA,凡是含金量高点的证书,就没有陈橙不染指的。
自己恨不得24小时在图书馆过活,回过头来反劝人家不要太拼命。
她是真不怕遭天打雷劈。
“没事儿。”苏阑滴了几点眼药水,背靠着椅子仰着面,“我贱胚子,您别管我。”
陈橙:“......”
没多久陈橙就收起书,看了眼苏阑一丝不苟的演算纸,她的字和人一样文雅。
她在心里哼了声,“怎么最近不见陆学弟来纠缠你了?你说你要是答应了他的追求,还用得着费这么大的劲考CPA吗?”
苏阑中午见着沈筵前呼后拥的架势,本来就在心里窝了一团火,被陈橙这么一激确实还有些受不住。
她从来都不屑与人争辩什么,大学四年,苏阑没和同学起过一次争执。
道理很简单,真正了解你的不需要说太多,她就会明白,至于那些上赶着曲解她的人,就算把前因后果写成篇通稿,由校广播室早中晚循环播放,都会被说成是在无脑洗白。
苏阑睁开了眼睛,她双手抱臂坐着,“那要按照你的说法,我答应了他,就连学也不用上了?”
陈橙竟还点了点头,“我觉得没必要,过几年直接和他结婚多好,当个全职太太。”
苏阑简直要被她气笑了。
再抬头时,她连眼角眉梢都是轻蔑,点满嘲讽,“敢问你在兵马俑第几排?怎么新中国成立的时候没人通知你吗?哪来的封建糟粕旧思想?”
她们同班的男生齐远怕她们掐起来,忙打了个岔说:“苏阑你连草稿都这么整齐,借我瞻仰一下,我也沾沾全系第一的光儿。”
苏阑随手就夹进了复习资料,“不给,我还留着有用。”
齐远:“演算纸有什么用?”
苏阑:“我要这么复习都考不上,就把这些草稿当草纸烧了,诅咒发明CPA考试的人,咒他来世学金融门门挂科。”
齐远:“......”
苏阑把一堆资料锁进了图书馆的柜子打算去吃饭。
可刚走到一楼,就看见陆良玉抱着花等在门口,她仔细算了算,他好像已经八九天没来烦她了。
靠!陈橙这张嘴是开过光吧?
她下意识地就退了好几步,躲到了一楼的转角处,避开了陆良玉张望的目光。
可老这样也不是办法呀,她总要出去吃饭,苏阑等了好半天,才等到齐远从楼上下来。
齐远是她们班的体育委员,号称全院最壮实的汉子,年年运动会的跳高冠军,就算是把他对半劈开,也能遮住一个瘦弱的苏阑。
苏阑贼头贼脑地冲他招手:“齐远、齐远。”
“怎么了?”齐远问。
苏阑边随时观察着陆良玉,“你挡着我点儿,送我出去一下。”
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