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头便迎上沈静好澄净的眼睛中。
“你近来是不是都没有吃药?”沈静好低声说:“昨天晚上他出来了。”
萧闻笙接过瓶盖,喉头滑动几下,低垂着视线说:“你可以帮我倒杯水么?”
沈静好把提早搁在床头柜上的水杯递给他,“喏!”
手心还试试杯壁温度,刚正好。
萧闻笙掠眼见她,不动声色说:“我胃有些不好受,想喝小米粥。”
“那我下去帮你煮,阿姨煮的仿佛是鸡丝粥。”沈静好转过身走向门口,关门时还回过头嘱咐说:“快将药吃了。”
萧闻笙点头,“好。”
房间的门慢慢合上后,嘴唇的弯曲度快速向下沉,下床走进卫生间便把药粒丢尽了马桶中,而后冲走。
看着马桶中翻滚的水冒,下颌线绷的很紧,转头望向镜中的熟悉而陌生的脸。
“别出,别接近她……她是我的。”
萧闻笙洗刷好换好衣服下楼,沈静好正好从菜园子中拔了两颗大白菜回,“我给你做酸醋白菜,非常开胃。”
“不必了,你不是还要上班。”萧闻笙没什么胃口,就连面色都不大好。
“好快的,你先坐会。”沈静好提着大白菜去厨房了。
萧闻笙幽邃的视线近乎是贪婪的追逐她的身影。
要是沈静好这时回过头便肯定能发现他眼中的炙热跟痴缠,是谁入骨执念,是即使化作鬼魂也没法度化的偏执。
12月初,花都迎来第一场雪,整片城市像是给换上了套白色的婚纱,圣洁而冰凉。
沈静好正在开会讨论下个季度设计稿的问题,忽然接到了萧乙笙的
电话。
萧闻笙在开会议时,情绪失控,不仅砸了会议厅,还险些伤了人。
沈静好立马停了会议,叫曾木备车去寰球集团。
等到寰球集团时,萧闻笙已冷静下,韩容音也在。
孙昭正在帮他处理伤,沈静好一眼便看见他血水淋漓的手,隐隐可见肉,瞬间心便抓起。
萧闻笙看见她来先是一怔,本能的把手往背后藏,阴晦的眼光如刀射向孙昭。
孙昭满脸恐慌:冤枉呀!不是我通知夫人的!
沈静好走进,闭上门,声音听不出情绪,“孙昭,你继续。”
孙昭傻怔着,不敢动。
沈静好余光扫向他:“需我亲自来?”
孙昭也不管萧总是什么眼色了,低下头继续给他处理手伤。
沈静好目光没再去看他的伤口,而是望向韩容音。
“韩医生,他好久没犯病了,为何会忽然犯病?”
这幸亏是在寰球的会议厅,万一在外边,只怕又要掀起一阵舆论风潮。
韩容音刷的根根明明的眼睫微颤,本能的看了眼萧闻笙,低下头敛去眼中一闪而逝的心虚。
“可能是他近来工作太忙,没好好歇息,神经紧绷当然便引起了燥郁症的发作。”
韩容音望向她,眼光坚决,声音有条不紊完全没撒谎的迹象。
“有没办法缓解?”沈静好问。
“这……”韩容音有些伤脑筋,吃药能缓解跟控制,独独这男的不肯吃药,“照时吃药,多歇息,放松心情。要是真的无法控制,可以多来诊室,我可以给他催眠,叫他短暂歇息会。”
沈静好颔首:“谢谢韩医生。”
韩医生听这声“谢
谢”感觉内疚的狠,“没有其它的事我先回了。”
提着自个的工作包赶快溜,才来到办公室门口想要推门,门给人从外边拉开了。
古彦玺穿了身黑色的制服,手中拿着帽子看见她一点也不意外。
到底他是接到闻笙发病的消息过来的,她是闻笙的心理医生当然也会在这。
就是想不到她会这样快就要走。
韩容音看见他的那一瞬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