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无为的担心还真不是多余,皇甫沐瑞进入狼头山让人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直接带着五营将领去了朱玉成的守山将帐,简单的和正在督战的朱玉成见了个面。随后就将自己的大纛旗直接竖在了赤楼关后,并美其名曰提振士气震慑燕军。
看着一波波被守军打退的燕军,他眼里带出一丝不屑,当他看到燕军只是攻击了半个时辰就退了下去。他自己道:
“所谓草原精锐不过如此,只是不知燕军骑军实力如何?”
六皇子皇甫沐云随口应道:
“皇兄,草原狼骑兵强马壮不可小觑。臣弟觉得应当谨守城关,不可贸然出击!”
太子殿下尚未说话,他身边的大将王贺撇撇嘴,不耐烦的说:
“六殿下怎可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末将统领陇南骑军南征北战,未逢敌手不曾一败,倒是希望能与燕军骑军一战,决一雌雄。”
严席可是老江湖了,他从大家的对话里发现气氛不对,赶紧打岔道:
“太子殿下,今日风尘仆仆赶到,今日人困马乏,不如明日再做计较!”
众人不语,唯有朱玉成脸上带着浓浓的不安。
山下燕军中军大帐,托托布华正在升帐议事,除了几位将军外,上手坐着一位身着道服的中年道士,手持鹅毛扇,头戴偃月冠一副仙风道骨模样与众人显得格格不入。
但是众人却对他异常尊敬,托托布华一举手中酒杯客气的说道:
“耶律兄弟,来你我共饮此杯!”
道士也不做作,端起酒杯遥遥的一举算是回礼,随后一饮而尽。
托托布华将酒饮尽,问道:
“早几日族内传信说可汗派了军师前来相助,不想可汗将耶律兄弟遣来,兄弟可有锦囊妙计快些讲与我听,这几日战况不佳,本王的两鬓都添了白发了!”
道士一缕颌下三缕胡须,摇晃着手里的鹅毛扇,轻笑道:
“这战情却也真不是王爷的过错,只是这赤楼关出了差头。王爷可知这关城之上是何人在统筹战事?”
托托布华不解,他说:
“赤楼关守将乃是朱玉成,统帅应是严席,难道还另有其人吗?”
“嗯!确实另有其人,此人乃是夜探王爷营帐的一个伍长,唤作莫无为,来自荒州,年约十六,深得赤楼关守将朱玉成的赏识,这次引蛇出洞之计就出自他手。”
唤作耶律的道士波澜不惊的把这些说完,又自顾自的给自己斟上了一杯美酒。
“十六岁!!?怎么可能?本王竟然输给了一个十六岁的毛头小儿,真是奇耻大辱!”
虽然嘴上不信,但是托托布华知道,从这位耶律道士嘴里说出来的话多半是不会有假的。
这位道士乃是契丹族的天骄,名叫耶律洪才,自幼隐姓埋名被燕朝枢密院带进大宁卧龙院习得一身本领。
后因枢密院上京行营暴露,被迫化妆为道士返回燕国,进入黄底雄鹰旗做了随军军师,为平定草原立下不世之功。
目前他还是枢密院宁国总崇政使,掌握着大燕在宁国的所有情报来源,所以对于边关的事宜有所掌握也是情理之中的。
耶律洪才喝了杯酒,呵呵一笑道:
“不过王爷倒是洪福齐天,任他莫无为如何惊艳四野,现在那赤楼关上怕是已经再无他莫无为施展的余地了!”
众将闻言具是心中一喜,纷纷看向上手的耶律洪才。托托布华也饶有兴趣的问:
“此话怎讲?”
“王爷未发现狼头山上现在已经易帜了吗?那宁国太子皇甫沐瑞已经到了领八千骑到了边关,那皇甫沐云、严席之流都不得重用,那莫无为非将非帅焉能再得兵权?”
“奥!竟有此事!可是这赤楼关又多了八千守军,怎么看也都不是一件好事啊?”
耶律洪才起身扇着那把鹅毛扇,缓步走向他,当然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