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夔红着眼眶敲着两个弟子的手板心。
李玄霸笑着退出了书房,给这久别重逢的师徒三人留下单独聊天的空间。
他关上了门,让伺候的仆从离远一些,自己驱车去了萧皇后隐居的宅院。
李玄霸跟着面白无须的仆从走到花园,萧皇后正拉着一个小男孩散步,带发修行的南阳公主微笑着跟在他们身后。
看见李玄霸到来,小孩挣脱了萧皇后的手,朝着李玄霸扑来:“三表叔!”
他抹了李玄霸一身泥手印。
李玄霸从袖口掏出手帕,替杨愍擦手,然后将杨愍抱起来颠了颠。
杨愍靠在李玄霸肩头憨笑,就像是一个小傻子。
李玄霸拍了拍杨愍的屁股,道:“我告诉了苏夔真相。他看到胡闹的杨侗和杨侑很生气,腰间的戒尺都快敲断了。”
萧皇后还没说话,南阳公主脸色一沉:“该!这两个孩子,就该好好治治!”
萧皇后松了口气:“苏夔还是值得信任的。他当初为二郎三郎授课时,二郎三郎很勤学。”
南阳公主冷哼:“那时是那时,现在是现在。他们没了负担,完全玩得心野了!”
萧皇后笑着道:“他们想从军,不想科举。既然陛下说可以,你纵着他们也行。”
南阳公主冷着脸道:“娘亲,你太纵容他们。即使要入军为将,也不能丢了书本。我看再玩下去,他们连幼时学的经书都要忘记了。大兄如此学富五车的人,怎么能有两个不读书的儿子?”
萧皇后拍着南阳公主的背道:“慢点说慢点说,别生气。”
南阳公主喘了两口气,仍旧冷着脸道:“杨道玄说,我大隋宗室子弟居然全部在科举中落第,这太丢人了!”
萧皇后想起萧家子弟虽然没有落第,但也没有获得好名次,弟弟每次提起来就气得扯胡子,不由又失笑。
萧皇后慈祥道:“有苏夔这位严师在,二郎三郎一定能将曾经的学识找回来。”
南阳公主对李玄霸抱怨道:“你才华比苏夔高,却总是太纵容他们,连戒尺都不用。你将来也这样教导大唐的太子?严师才能出高徒!”
李玄霸笑道:“到时围在太子身边严厉指责的大臣会很多,不需要加我一个。我对杨侗和杨侑确实下不去手。他们都已经是英挺少年郎了,我还打他们手心,实在是有点……唉,不过我下不去手,有的是人下得去手。”
南阳公主问道:“你还想告诉谁他们的身份?”
李玄霸道:“很多人都知道他们身份。如果连苏夔都管不住他们,我就只能请魏玄成帮忙了。”
南阳公主面色稍霁:“现在就该让魏玄成治治他们。”
萧皇后差点笑出声。连李二郎见到魏徵都要变脸色,自家两个孙儿恐怕是受不了魏徵的严苛。
李玄霸对怀里的小孩道:“你也该启蒙了。”
杨愍虽然看着憨笨,其实很聪明,听
懂了长辈们的谈话。
他担忧地问道:“是那位苏老师教导我吗?他会打我的手心吗?”
李玄霸道:“不,是薛德音教导你。你还记得薛德音吗?
杨愍点头:好,我喜欢薛老师!”
李玄霸揉了揉杨愍的脑袋。
提到薛德音,南阳公主和萧皇后想起了当初杨暕兵谏失败的事,神色黯然。
李玄霸也想起了二表哥,想起了庾俭。
庾俭本应该活到唐朝,成为大唐的太史令。他怎么也没想到,庾俭这个本该活下去的人,会陪着二表哥赴死。
“大隋皇帝将二表兄贬为庶人,大唐皇帝把二表